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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章 階段性虛擬戀人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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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郁在病房待到了深夜。

在病房之外,他遇見了解夫人。

盡管正在走接受調查的程序,解夫人看上去似乎沒有收到多少影響。

談郁之前也忖量過,也許是因為她仍是星球的四位最高議長之一,即便卷入風波也舉足輕重,沒那麽容易被扳倒,在原著裏,解家最終渡過了這段危機。

解夫人見到他,留下他閑談,與之前的對話十分相似,她不與他寒暄和做鋪墊,一開口就進入正題。

“他們出生之後,曾經被算出來一些命數。”她說,“蔔算一般只是說幾句吉利話,到了他們這裏就是很詭異的說法……蔔算結果說他們是一個靈魂碎裂的其中兩部分,分別變成了兩個人。胎兒在母體裏本會吞吃吸收另一個兄弟,他們也會做一樣的事,在未來融合為一個人。”

一魂雙體?

談郁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超乎正常認知的說法,但這些角色都是某個靈魂的碎片,有朝一日融合也不是不可能。

“預言的後續是即便他們融合了,也依然存在。”解夫人這般說著,看向病房的大門,“這是怎麽做到的?”

“您為什麽和我說這些?”

談郁問她。

“他們其實沒有什麽共同點,除了外表,愛好和性格都有不小差異,哪怕是同一個靈魂也互相合不來……唯獨他們對你產生了一致興趣。”解夫人打量他的眼神像觀察一只針劑,“醫生和我都很驚訝,解旻雲在和你接觸之後出現了與正常人相似的反應,他喜歡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我和你說這些,是希望你和他們能長久相處。”

解夫人最後這樣說。

【這兩個人無疑是切片,就連原著角色們都這樣認為。】系統感嘆道,【這是一個玄幻世界。】

‘融合到底是什麽?’

【她指的是靈魂的碎片融為一體,我猜的。】

‘但是她又說他們依然是存在的,難道是靈魂融合之後隨時再分裂?’

談郁漫無邊際地猜想,在下樓梯時被打斷了。

黑發寸頭的高大男人倚在墻邊,上身穿著一件短袖T恤,身材健壯,乍一看給人以宛如軍人的挺拔印象,正瞥了他一眼,將煙掐了,在樓梯口朝他走來。

權盛柏像以往那樣走近,出示了證件。

他的視線從談郁臉上劃過,停頓片刻:“該走了。”

談郁站在臺階上不動。

他不是很想配合。

“你在這段時間應該已經把我調查清楚了。”

“走流程。”

權盛柏的口吻不容置喙,眼神往他臉上瞟了一會兒,又重覆了剛才的話,“你該走了。”

談郁與之前那樣坐上了權盛柏的車,車廂裏一路沈默,無人開口。

談郁被載到了一處高樓之前,星球政府部門的其中一個部門。門前立著兩位哨兵,向二人投來視線。

權盛柏刷了證件領著他走進一個房間。

談郁打量四周,這地方像一個審問室。

他不是犯人,所以沒有手銬,只是坐在桌子後面,燈光打在他臉上。

權盛柏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,雙手搭在桌子上交疊,詢問的姿態一開始很輕松。

他問什麽,談郁答得很快,起初都是無關緊要的問題。

談郁知道他們多半早已分析過他的來歷,從異世界時空而來,因為某些原因像魚一樣擱淺在這個世界,大概的年齡和職業身份、來之前的時間點。

權盛柏問了幾個問題,接著打開了談郁的手機。

他是直奔虛擬戀愛的APP而去的,這時候一條短信發了進來。

權盛柏沒有看信息,忽略了,但緊跟著一個手機號碼撥了進來。

談郁看了一眼手機號碼,認出來了。

“這是誰。”

權盛柏問他。

“費焰風。”

男人聞言將視線重新投到他身上。室內開著燈,高瓦數的燈光之下,被詢問的少年答覆時的表情格外清晰,寡淡得像水一樣。

他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了陰影,在那之下是一雙藍色的眼眸,像教堂上方彩色的玻璃窗透出來的藍,此時也正冷冷的看著他。

權盛柏看了他幾秒,移開視線。

他把通話拒接了,打開虛擬戀愛APP,頁面跟以前他見到的一樣,仍然提示著關於談郁與解旻雲的信息。

“其他人也有這個APP嗎?”談郁問他,“那些從異世界過來的人。”

權盛柏不答反問:“你到這裏多久了?”

“三天。”

“為什麽不回去?”

權盛柏的目光停在他支著下頜時,微微抿著的嘴唇上。

“我不清楚,我被傳送在異世界……是人類嗎,是的話為什麽到處穿梭,這種問題我也想問。”

談郁不想回答問題,有些事情他根本自己也不清楚。

權盛柏瞥了他一眼,又開始盡職盡力地問話。

一連串問題拋給了談郁,好幾個都關於時空混亂和APP之間的聯系。

這種事他怎麽可能知情。

談郁失去了耐心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他說。

權盛柏看得出來他不配合,皺眉換了個話題。

“APP在安排戀愛之後你們會做什麽?”

“做你談戀愛時做過的事,”談郁表情不耐,“你是不相信我之前說的,你和我也是匹配情侶。但我知道你家的位置,樓層,臥室的布置,你身上的疤痕……因為我住在你那裏。你還打算問什麽?”

權盛柏盯著他冷若冰霜的臉,轉了下筆。

室內回歸了沈默。

談郁等了一會兒,撥拉著桌上的筆,擡眸看向眼前的男人:“不問了?”

權盛柏默然不語地站起身,盯著他看了幾秒。

他說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談郁不清楚這人為何偃旗息鼓,他也跟著起身往外走。

門被打開,權盛柏帶他離開了此處。

談郁坐上車,本以為自己會被送回費焰風那兒,或者被送回解家。

過了不久,他望著窗外的景色,發現車子駛向了另一處不知名的地方。

“送我回去是送到這裏?”

談郁隔著窗戶看過去,這地方是一處偏僻的公寓。

男人下車打開了他那邊的車門,說:“這段時間不太平,你得住在這裏。”

“因為時空混亂的事?”

“嗯。”

談郁頓時索然無味,他大概是被監視或者說保護起來了。

權盛柏接了電話,另一只手開了門讓談郁進去。

談郁一進門,四處觀察了幾秒,回眸說:“我得和你住在一起,為什麽?”

“規定。”

權盛柏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,轉過臉,瞥見被分配的少年已經在客廳裏到處打量,顰著眉,不是很高興的模樣。

他很快聯想到談郁口中所說的那件事。

他們在未來的某個時候,對談郁來說是過去的時空,談過一場戀愛,因為這個APP把談郁匹配給了他。

戀愛的時候做了什麽,權盛柏以他為模板也想象得出來。

在過去,下班和休假的時候約會,把談郁接到公寓裏,或者幹脆到談郁那邊去,嗳昧渡過日夜。

談郁也不避諱提這件事。

今天他的舊情人被他困在房間,詢問各種問題,現在又被擄到他的房子裏。

權盛柏緩和了語氣,對談郁解釋:“我去打電話,等會兒再和你說。”

他的下屬在通話裏聽見了權盛柏和別人對話的聲音,頓時停了話頭,因為難得見到權盛柏語氣這麽溫和,反而覺得奇怪。

他走了,談郁繼續在公寓裏四處轉。

這地方就是之前他住過的地方,如出一轍,能看出來這是權盛柏自己的房子。客廳桌上有零散擺放著的瑣碎東西,茶具和通訊工具。窗戶是關著的,權盛柏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有回來。除此之外,沙發上蹲著一只黑色的長毛綠眼貓。

之前怎麽沒有見過貓呢?

他很好奇。

盡管見到外人出現,長毛貓也只是看了他一眼,若無其事地就捧著尾巴繼續坐下來睡覺。

談郁走上前,伸手撓了撓黑貓的下巴,見它不反抗還打呼嚕,幹脆坐到它身邊順了順毛,摸他的爪子。

‘一只毛茸茸。’

他對系統說。

【貓貓很可愛。】

‘對。’

【你也是。】

‘我?’

【是啊,】系統輕笑了聲,【我也是這麽認為的。】

談郁也沒有細想,低頭和系統一起評論這只長毛貓的黑色爪子。

過了一會兒,他聽見權盛柏的腳步聲漸近,伴著說話的聲音。

權盛柏跟以前一樣,只是聽著通話那邊說話,自己偶爾應上一聲。談郁聽不出來他在說什麽。

他把視線挪過去,男人也恰好轉過眼,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一瞬。

下一秒,權盛柏掛斷電話,朝他走了過去。

一人一貓坐著的沙發又多了一個人。

黑貓起身伸了個懶腰,轉了個圈,躺在了談郁的腿上。

“你養的貓?”談郁摸了摸貓尾巴,“我之前來的時候沒有見過。”

權盛柏看著那只摸貓的細瘦的手,五指修長,指甲剪得很幹凈,粉色的橢圓,膚色冷白,被與一團黑貓擱在一起黑白分明。

他慢半拍地回答:“有時候出差會寄養在同事家裏。”

“我需要在你這裏住多久?”

談郁問他。

“不確定,”權盛柏揣摩道,“你不能出門。”

“我能在你這裏做什麽,陪你和貓?”

權盛柏知道他這句話是在抱怨,他停頓了片刻,做了點讓步:“你想要什麽?”

談郁將視線重新放回到權盛柏身上。

他給人的印象是不像個文官,仿佛是軍人出身,身材高大,眼神也尖銳得有種侵略感。談郁看著他,總是聯想起在軍校時代見過的不少年輕軍官,也是這種外表和氣質。

他實在是待得無聊,說:“陪我練練手?”

權盛柏一時沒說話,只是盯著他看了幾秒。

他之前在解旻雲的APP上見過談郁的愛好欄裏寫著“武器”、“機甲”,就猜到對方大概也可能有類似受訓的背景。

盡管如此,權盛柏徑直拒絕了:“你想練沒必要找真人。”

話音剛落,一股拳風猛地掃向了他的顴骨,權盛柏堪堪避過,險些被談郁打在臉上。他未來得及說話喝止,談郁已經倏然探出手擒住他的右手臂,權盛柏也反應過來屈起肘格擋往後退,從沙發到桌子之間間隙逼仄,兩人就在此處打了起來。

權盛柏本是想叫住談郁的,眼角一瞥,少年已經輕巧地跳上了桌子,他穿著一件輕薄的T恤,敞著雙臂,瘦削而不羸弱,因為動作而衣擺掀起,露著一截細韌的腰。

權盛柏在對抗的間隙裏看見他眼神淩厲的藍眼睛,緊跟著是被扭著手臂時宛如脫臼的疼痛感。

少年俯身微微皺著眉,說:“你走神了。”

“沒意思。”

他又說。

談郁喪失興趣,準備去找黑貓。這時忽然肩膀被拉扯,權盛柏倏然將他從桌子掀下來,眼前一晃,他被摁倒在沙發上。

“你以前也這麽和我打架?你和其他情人也是這樣……很像在勾引。”

男人沈沈的呼吸灑在他耳廓。

在權盛柏視角裏,少年顰起眉心,臉頰因為運動而泛起紅暈,嘴唇也因為喘氣而張開,露出粉色的舌尖和貝齒。

他聽不出來這是一句調情,眉頭緊鎖地反駁:“我沒有。”

權盛柏在他耳邊笑了聲,也沒有和他解釋,他貼著談郁的耳廓往下,吻過他的脖頸。

談郁幹脆地一把推開了他,沒收力氣,膝蓋撞上對方的胸腹。

“不打就算了。”

談郁像以前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眼神冷淡。

“我知道你是未來的戀人,你覺得我能對你下手?”

權盛柏說完,伸手勾了一下談郁的下頜,動作像在安撫他養的貓。從上而下,他的目光鋒利而晦暗,緩緩掠過談郁的面孔。

權盛柏一瞬想起談郁在房間裏,冷著臉說知道他身上的疤痕位置,大概不知道這句話多嗳昧。

室內回歸了安靜。

打破沈默的是手機鈴聲,權盛柏接了通話,很快就掛掉了,他將沙發上張望的黑貓撈起來,放在談郁懷裏。

“先和貓玩一會兒,我出去一趟,”權盛柏點上了煙,頓了下,“別和我生氣。”

談郁不語,有些好奇他接到了什麽任務,但很快權盛柏就關門離開了。

他抱著貓走進了次臥。

【這位男主顯然是不想在這時候得罪未來男朋友。】

‘你覺得我在為難他嗎。’

【嗯?沒有。】系統換了話題,【解旻雲現在估計是在和雙生兄弟算賬。】

不知道。

戀愛四天,談郁甚至沒見上解旻雲幾次。

權盛柏不在房子裏,談郁打探不到其他消息,APP上的留言反而多了幾句。

解旻雲發來的。

——聽說你被權盛柏找麻煩了

——怎麽辦,我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很難受

——等我去找你

——明天見

四行字,隱隱透著歇斯底裏的意味。

談郁想了下,回覆道:

——明天?

他等了許久,沒有任何回覆。

視頻的屏幕一片漆黑,又是治療時間。

根據之前這種狀態的推測,解旻雲多半是來不了的。

另外的信息來自費焰風。

——接受調查不會很長時間,別擔心。

——很快就能回來了。

談郁發了個嗯過去,費焰風很快也回覆了。

——晚安。

談郁看著這幾行字,將頁面關閉了。

第二天一早。談郁半夢半醒,被權盛柏的來電吵醒。

“你在APP上是有愛好記錄的,我和你做核對。”

權盛柏對他說。

“這也需要核實嗎,不是什麽重要的事。”

“是。”

權盛柏接著一一問了他喜好的樂器和型號,游戲的名稱和版本。

說完,男人在那頭笑了下,說:“繼續睡吧,我晚點回去。”

談郁聽完就把通話掐斷了。

事實上他並沒有睡好,不多久,權盛柏和各種搬東西的聲音接二連三地從客廳和遠處響起。

談郁很快就失去睡意。

權盛柏給他發了信息。

——禮物。

他回了個問號,對面沒有答覆。

起身到廚房倒水的路上,談郁才知道禮物的意味。

所有他被核實的東西都出現在琴房和游戲室裏,舊版本的卡片機和掌機放在桌上,琴房裏是鋼琴和小提琴,他慣用的型號。

【他很會。】

談郁看了眼那架鋼琴,也有類似的感覺。

“吃晚餐?”

權盛柏邀請他。

傍晚時分,談郁坐上他的車子,到了餐廳訂的位置。

隔壁桌子是一對情侶,燭光晚餐,年長的那一位不斷對戀人抒發在外駐紮的感想。

“你是A市人?”

權盛柏問他。

“不是。”

“兩個世界都有A市,城市是一樣的,你是在A市上大學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家在哪?過段時間我們可以去那個城市看看。”

被權盛柏這麽一問,談郁想起自己已經離家很久,而且也沒有機會再返回。他選了個城市回答問題,心不在焉聽著權盛柏接著說起關於時空混亂的新事件。酒菜上桌,他在一邊喝了點酒,很快有了醉意。

“你能喝酒?”

權盛柏問他。

“酒量不好,”談郁倚著椅子,輕輕閉上眼,又睜開,“但是沒關系,接下來也沒有劇情,可能以後都沒有。”

權盛柏不知道他後半句話是什麽意思,聽起來像是醉話。

“什麽劇情?”

“嗯……結束混亂?”他說。

酒過三巡,談郁撐著下頜擺弄桌上的刀叉,又整整齊齊擺了回去。

過了一會兒,他起身到盥洗室。

還未到地方,他就碰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。

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搭上他的肩膀,低下頭與他嘆氣:“好不容易才找到你。”

“你是費焰風還是解旻雲?”

“嘖。”

“解旻雲?”

“你差點叫錯名字。要是被你叫錯,想想就很煩。”

解旻雲這才翹起嘴角笑了下,轉而勾著他的腰往另一個方向走。

“去哪?”

“回家——你不想回去嗎。”

回家?

透明的電梯令人仿佛置身雲端,談郁也因為酒精又產生了些許錯覺。

他生長的衰敗帝國,首都星球,到處是Alpha的軍校校園,家裏種的玫瑰花……緊跟著場景變幻,隔著玻璃,他看見了從遠處朝他走來的熟悉身影。

“那是權盛柏?”

他皺了眉。

“你看錯了,他也看錯了。”

解旻雲說著,將一個熱情的吻落在他臉上。

電梯下降,到了負一層,停車場內豪車雲集,燈光昏暗。

空曠的停車場裏駛來了一輛黑色的汽車,如鬼魅一般停在談郁身旁,車門打開,又走下來了一個面目熟悉的男人。

費焰風望著他的臉,若有所思道:“你喝醉了。”

談郁的記憶就此斷在這裏,除此之外都是模糊破碎的片段,無法準確回憶。

再醒來時,他發覺自己身處在一張床上。

窗簾將外面遮得嚴嚴實實,只漏進來幾道光線。

談郁的意識登時清醒了。

他起身時,碰到了另一個人。

“你好早。”

他聽見左手邊傳來年輕男人懶洋洋的聲音。

“醒了?”

緊跟著,右邊也浮起一模一樣的聲線。

一左一右,解旻雲和費焰風,一個睡在床上,裸著上身也坐了起來,一個則坐在床沿,也像是剛醒來不久,身上仍穿著睡袍。

解旻雲從背後抱住了他:“好不容易才見到你,對了,昨晚的事別誤會。”

費焰風則垂下眼簾,善解人意地解釋:“什麽也沒有發生,你在車上就睡著了。我不太放心你,在房間裏待了一段時間。”

談郁沒有回答,病懨懨地下了床,他態度很冷淡,一言不發。

到了早餐時間,解旻雲倒了杯牛奶,坐在他旁邊與他搭話,一只叉子掉在地上,他俯身拾起,忽地被輕輕踹了一下。

談郁坐在椅子上,踩著他的胸口,垂眼看著他。

他的腳踝細而瘦,力道正慢慢加大,解旻雲被他抵著胸口,後背撞在桌腿上。談郁仿佛又嫌不夠。

“生氣了?”

解旻雲看著他,覺得自己仿佛被點了火。

談郁睡著的時候很安靜,一點平日裏的冷淡和暴力痕跡也無,一個沈睡的玻璃美人。

現在,他醒了,像個睥睨的年輕暴君。

“我該把你綁起來……你應該會喜歡鞭子。”談郁低聲說,“把你抽到意識清醒。”

費焰風瞥著桌邊這一幕,少年裸著的雙腿已經收了回來,踩在瓷磚上,腳踝瘦削。

解旻雲坐在他腳邊,正仰著臉,玩笑說:“你想消氣就綁了打吧。”

隱晦嗳昧的對話和場景,費焰風不喜歡。

他轉過臉,開口問談郁:“你宿醉頭疼麽?我拿藥給你。有些人一貫作風是惹人生氣,你不用理會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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